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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5

    2.20
    第一次看村山君的演出是在电脑上,那段日子我在撰写小组的文字谱。呼吸声还有一只军鼓,整个人沉下去,
    咚、咚、咚。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昨晚我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,暖黄色台灯带着人影摇曳,他的人声像是我童年里的声音,在很长一段被孤立的日子里我只能和自己的人声玩耍。结束后他说我是natural musician,脸上依旧是戏谑的、意味不明的笑。

    像被打了一拳,我逃出了书房。

    2.22
    在便利店买酒碰到了大友良英,激动地喊了otomo san,土耳其餐厅的美味米布丁和酸奶酱烤肉卷,和朋友在离别的小雨里拥抱了两次。下午与川内伦子的影像一起度过,子宫、感知、柔软、融化、日常,最近好像反复提及这些词,恍惚间我又回去了,那三年。

    2.27
    最近恐惧上学的一部分原因是校园的树们理了新学期发型,大概是发量稀少的朋克飞机头。比例失调的树干和树冠以及消失的细枝,像是骇人的叉子插在主干道上,和静安寺缠着谄媚蓝白灯条的树干们一样令人尴尬。

    3.7
    排练结束,劣质音箱的底噪是微波,我是微波炉里风干的食物,头晕目眩。
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从Gavin家离开时江苏路已经黑了,一手托着冷掉的蛋挞,口风琴太长,包只能敞开着。想再看看市三,便走了反方向的路。
    上次返校的记忆里只有杨老师生产后疲惫的脸,和校门对面油滋滋的葱油饼,酥脆,掉的满身是渣。江苏路多出了一些路边商贩,有非应季的水果、塑料盒子装着的龙须糖,甜腻的蛋挞溶解了我的食欲。路过的母女捧着鲜花,我有点担心明日的演出,采样里有阿娘和妈妈的歌声。恐惧型的表演人格会把一切都搞砸啊。

    愚园路上的Hugo(现在改名为HUJI)是高中时最爱的店,碎花布料总使我想起幼儿园午睡时的棉花被。周五放学后,那里能够短暂地松绑我因学业压力膨胀的物欲,如今我的物欲低得多。蹲在货架前,还是选了一块绀色的方巾,包扎我不断滚落的记忆。

    3.12
    久违地七点半从小雨声中惊醒,收起铺在宿舍小床上的红色毛毯。
    想起今天是植树节,和洁见面的半天时间不够吐露憋了半年的言语。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分别后点开丢莱卡的直播,直接撞上春天音乐,涂俊南的唱腔年轻得令人忧伤。一遍遍地在三四月之交听年轻的士兵、救命公园、春天音乐。
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呃,春天真的到了啊。

    3.24
    上课时学到了 :“I don’t like that man, I must get to know him better.”    

    4.14
    我喜欢向井女士的细框眼镜和黑色皮鞋,皮鞋的小小意志踩在玻璃舞台上,风铃在空中飘,不止有声音呢。穿着新买的碎花裙即兴两小时,全身沁出一层薄汗,好感动,我比之前都要更自在地流汗和爱。
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5.20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 好久没有幸福地流泪了呢…这次出现在什么时候?打开车门告别的时候,抱着岩灰色书包沉沉睡去的时候,耳朵里唱着my way的时候。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 柳絮和蜘蛛网,还有瘙痒。被窝湿漉漉的,我不应该联想到恶心的精液。水渍挂在我的小腿上,像回南天的大理石瓷砖上留下的那样。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日记本像是我编撰的剧本。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 写作中出现的不过是我们放进生活里的东西而已,我这样宽慰自己,即使我做不到。生活与真相就在不远处站着,看着你,怔住。
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 5.26  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 下山的台阶上躺着一只巨型蜈蚣,一条恶心的肉虫,肿块挂在我的腿上,蠕动得很慢。往前走的时候耳朵在流血,好悲伤,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 5.27
  •              习惯于顾左右而言他,比如此时此刻,冗长且累。真切的蝉鸣和空白响起的时候,我还是什么也不懂,空气里是祺祺嚼的口香糖。